“说不定陆则言就希望你这样选择。”高幸幸咬着唇,鼻头一酸,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。谢呈忙挥手:“你可别哭,怪吓人的。”看见他那副见鬼的模样,高幸幸心里的涩意瞬间没了。她没忍住大声了些:“谢呈,你能不能不要破坏气氛。”和谢呈畅聊后,高幸幸又点了一份甜点,她说,心里酸,想吃甜的。确实像谢呈说的那样,她被保护的太好了,成了一条无欲无求的咸鱼。但也是因为她被保护的好,她拥有正面的情绪,不计名利得失,很真诚的去对待一份感情。在这场爱情中,他们确实不匹配,没有旗鼓相当,没有势均力敌。或许,会走的难一些,或许,会走的累一点。也或许…陆则言以后会后悔。但是高幸幸很确定,她不会后悔。她甚至愿意为之去改变,去努力。减少陆则言后悔的可能性。或多或少,这怎么不算一场优质爱情呢?至少,她现在愿意当一只渴望翻身的咸鱼。在这场爱情中,她唯一没有把握的,可能就是陆则言对权势名利的渴望到底有多少。会不会超过对她的喜欢。在这一块,她从没有了解过他。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。所有人都说他厉害,他不甘,他想要的很多。可是她还是想要,陆则言把他们的爱情排在权势名利之前。高幸幸吃完甜品,放下小勺子,揉了揉肚子,瘫坐在椅子上。谢呈笑了好一会儿,在高幸幸异样的眼光下,开口:“吃饱喝足就跟陆则言回去吧,真是越看越碍眼。”高幸幸没懂他的意思,偏了偏脑袋,满头问号。谢呈支了一下下巴,淡淡道:“陆则言,在你背后坐好久了。”高幸幸回头,看见陆则言坐在她身后从始至终,只想要你谢呈不敢笑了。伸手抓过桌上的餐纸给高幸幸擦眼泪,还念叨着:“说好的流血不流泪呢?你这是做什么?你快别哭了。”然后,高幸幸感觉到身边的光线被遮挡,一双男士皮鞋映入被泪水模糊的眼眶。陆则言一手抓着餐桌桌沿,一手扶住高幸幸餐椅靠背,单腿跪地蹲下来。他语气轻,带着一丝颤:“幸幸,我们回家,好不好?”高幸幸咬着唇,眼泪一直往外滚,啪嗒啪嗒往腿上砸。如果是自私,就自私吧。陆则言是喜欢她的,她都能感觉到。她现在能做的,就是努力。至少,要为这份感情努力到陆则言不愿意选择她的时候。谢呈直接转过身,不看他们。高幸幸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,伸手拿纸巾擦掉眼泪。她眼眶红的不行,抬眸就看见陆则言抓在餐桌桌沿上的手指都抠的发白。可他就这样隐忍着,没有她的允许,没敢碰她。高幸幸吸吸鼻子,还带着一丝哭意:“谢呈,我要回家了。”可能是因为“回家”两个字。她语音刚落,放在腿上捏着湿纸巾的手就被陆则言滚烫的掌心包裹。谢呈无比嫌弃,摆了摆手:“走吧走吧!”想着要买单,高幸幸抽开手被陆则言握着的手,招手叫了服务员。服务员递过来账单被陆则言截了过去。高幸幸蹭地站起身,语气不爽:“我来。”她抢过账单瞧了瞧,加上小费换算成人民币居然要四千多块。快赶上她一个月工资了。她不是消费不起,只是再一次提醒她,她用的是家里人的钱。高幸幸给了钱,提上包往外走。陆则言对谢呈微微颔首,然后跟上她。坐在车上,高幸幸靠在车窗边主动问:“你不是工作吗?怎么来这里了?”“李叔给我打电话,说我父亲来过,我赶回去李叔说你和朋友出去了,我想应该是谢呈。”“哦!”高幸幸想着陆昭也是这样不尊重人的去调查她家里人的情况,她真的没忍住冷下脸,“所以你调查谢呈的行踪了?”陆则言陷在他自己的焦虑里:“幸幸,你父亲说什么了?”“…”“幸幸,我很抱歉,让你经历这些。”“你抱歉什么?又不是你的错。”“我…”陆则言被噎的说不出话。他想说一些温情的话,又不知道从何说起,害怕惹得她更不开心,满脑子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