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幸幸拉下脸:“你怎么好意思开口剥削我?”“我,挺好意思的。”高幸幸无奈叹气,然后把谢呈带回酒店。大厅经理看见高幸幸迎上来:“高小姐,要准备晚餐吗?”“谢谢,我已经吃过了。”进了电梯,谢呈靠在电梯墙壁上,双手环抱胸前,悠悠打趣:“高小姐?啧啧啧!可以呀你!”高幸幸扬了扬眉:“沾陆则言的光而已。”“你能不能别老提…”谢呈欲言又止,对上高幸幸的视线又撇过脸,说,“算了。”进了房间,谢呈到处逛了逛。“谢呈,你没行李吗?”高幸幸指了指里面,“开间房就别想了,我钱要存着,你看你愿意住哪间就住吧。”谢呈没说话。高幸幸放下包,踢掉鞋子,走到桌前倒了杯水,慢吞吞来了句:“你说我把你带来,陆则言会不会吃醋啊?”语气调侃十足。谢呈是真受不了了,走过去握住她肩膀:“高幸幸,你多大了?你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吗?”她已经尽力了,可是“死”这个字砸过来,她还是没抓紧手上的水晶杯。一地的碎片,一地的水,连拖鞋都湿了。高幸幸低头,视线有些模糊:“都怪你。”她声线慢慢哽咽:“这杯子很贵的。”她上次打碎过一只水晶杯。当时她喝完水,靠在桌边玩手机,陆则言打完电话从阳台走过来,搂着她的腰问,为什么又不穿鞋。她想说,她就出来喝杯水,马上就回房间。可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,便被陆则言堵住嘴。他手指勾下她的吊带睡裙,把她压在桌上。杯子就是那时候被打碎的。打碎了也没人管,陆则言把她抱进房间继续。第二天,高幸幸看见桌上的赔偿单,心疼死了。高幸幸吸了吸鼻子:“这杯子是奥地利的,四个一套,打碎一只,要赔一套的。”说完,她弯腰想去收拾,被谢呈拉住手。谢呈语气软下来:“叫人收拾吧。”谢呈把高幸幸拉到沙发那边,然后叫了客房服务。收拾的服务员知道这位高小姐,也知道那位陆先生,这时候免不了要多看两眼谢呈,仿佛在说这世界上的有钱人真复杂。收拾好之后,房间再次归于平静。谢呈见高幸幸坐沙发上发呆,似乎陷进深深的回忆里,整个人了无生气。他在厅里徘徊走了会儿,然后蹲在高幸幸面前。轻声问:“你能接受现实吗?”高幸幸没搭话。谢呈叹了口气:“或者你哭一哭,闹一闹,发泄一下?”高幸幸依旧没说话。“你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啊!”高幸幸抬起头,眼神有些空洞:“你回去吧。”回国吧。话题就此而终。谢呈没回去,住了下来。第二天是周六,谢呈把高幸幸拉去酒吧,点了很多酒。她一开始不肯喝,后来喝得大醉。就连喝醉了,高幸幸也没哭,很乖的睡觉。谢呈一滴没沾,心里更愁了。周日,高幸幸窝在阳台上晒太阳。谢呈走过去把她遮阳伞拿开:“你收拾收拾,从新找个地儿,这不能住了。”高幸幸用手遮着灼眼睛的阳光,满脸疑问:“怎么不能住了?”“你住这儿,我怕你变成神经病!”“不至于。”高幸幸懒懒的翻了个身,揉了揉因为宿醉还有些发疼的太阳穴,喃喃道,“不住这儿,我才变神经病。”这话把谢呈一大堆想了好久的话全部噎在喉咙。高幸幸照常上班,跟个没事人一样。谢呈是越来越受不了了,在一天她下班时,直接把人带到了心理咨询室。他真的觉得她病了。一系列检查完,高幸幸把结果拍在谢呈脑门上:“你才有病!”谢呈认真看了结果,上面说她只是有些劳累,情绪紧绷,然后开了一点安神的药。谢呈也不是闲得没事跑回来的,他被催过好几次回国。现在,他还隔着电话和他妈妈吵架。高幸幸坐在沙发上吃西瓜,听见谢呈发火。“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说为我好,为我好,我真的受够了!”“你能不能真正想一下,我到底愿不愿意这样活啊?”“是,我不明白你的良苦用心,我不争气,所以你别再为我好了!”“…”谢呈挂了电话,高幸幸把他吃到一半的西瓜递过去:“跟阿姨吵架?”看着谢呈大口大口吃西瓜,高幸幸说了句“谢谢”。“谢什么?”“谢你明明也很烦,还回来安慰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