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幸幸抿了抿唇,轻声在她耳边鼓舞:“删了他…删了他…都有女朋友了还不删?等着看他发结婚照?”似是受到高幸幸话语的刺激,程亦可犹犹豫豫退出聊天界面,然后把qq软件卸载。接着,当着她的面把那个猥琐男电话也拉黑。高幸幸拍了拍程亦可小脑袋:“乖,你醒来会感谢我的。”程亦可又哭了会儿,才渐渐睡着。高幸幸给她拿了个毯子。看着桌上的酒,才空了一瓶,旁边的程亦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。高幸幸叹了口气,嘀咕:“程亦可,买这么多,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。”“你是给我买的吧?”“心灵感应知道我也心里难受?”“不愧是好姐妹儿!”高幸幸给自己倒了杯酒,白酒滑过喉咙,辣的她耸了耸鼻子。又喝了两杯。高幸幸蜷缩在地毯上,仰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。静默的空间总是最刺激人心。加上酒精,她不再克制,脑海里一帧一帧出现曾经的画面。她感觉脸上有滚烫划过,伸手一抹,是转瞬已冰凉的泪水。“怎么就死了呢?”在她这个年纪,总觉得“死”是遥不可及的事。高幸幸吸了吸鼻子,又喝了一罐啤酒,然后迷迷糊糊睡着。当她醒来的时候,太阳穴又昏又疼。躺了一会儿,找回思绪,高幸幸睁开眼睛,发现她睡在床上。她走出去一看,程亦可已经不见了,客厅也收拾的干干净净。怕她出事儿,高幸幸满屋子找手机。然后在床头柜上找到正在充电的手机,她立马给程亦可打电话。听筒里传来高铁站的背景音。高幸幸:“你怎么走了?没事儿吧?”“没事。”程亦可的声音有些哑,有些沉。“还说带你吃火锅呢,一声不吭就走了。”“我们玉和火锅也不差好不好?”“你们玉和?你忘记自己老巢了?你把淮午放哪里?”高幸幸撇了撇嘴,“对了,我过两天回淮午,你呢?”“我就不回去了,我打算留在玉和。”“是因为你爸爸吗?”“一方面吧。”程亦可说,“北上广地区我是去不起的,最主要的是玉和这几年互联网行业发生迅猛,国家还有各种扶持,玉和对我来说刚刚好。”“得,你考虑的还挺周全。”又聊了几句,高幸幸忽然说:“亦可,谢谢你。”谢谢你昨晚来找我,阴差阳错,没有让我一个人。程亦可发懵:“啊?”高幸幸语气轻快:“谢谢你把垃圾收走了!”挂了电话,高幸幸才看见手机有未读的微信消息,是谢呈发来的。谢呈:【反转】谢呈:【没死】短短四个字,高幸幸差点没喘过气来。愣了好半天,她按住说话按钮,语气愤怒又颤抖:“你还我两百块钱!我下次、下次非得打死你!”谢呈那边应该是深夜,并没有回消息。高幸幸去厨房给自己煮面条。她站在厨柜前,看着窗外蜿蜒的马路和河流。突然一阵鼻酸。没死…太好了。国。陆则言刚站起来走了十来分钟,现在身上棉麻制的衬衣已经湿透了。他坐在轮椅里,呼吸不匀。henry推着轮椅往屋里走:“待会儿瑞芝要来。”陆则言轻轻应了一声,然后进浴室简单冲了个澡,换了身衣服。他整理好的时候仲瑞芝已经来了,在他那片向日葵园子旁的亭子里。henry把陆则言推过去,识趣的离开。仲瑞芝视线在他腿上停留。陆则言不动神色地扯了扯腿上的毯子。仲瑞芝嘴角上拂:“我听说你要回国?”“快了。”陆则言看着那片向日葵园子。前几日下了雨,本就成熟的向日葵已经没剩多少花瓣了。仲瑞芝语气戏谑:“怎么?我这个未婚妻都不能知道你具体行程?”“抱歉。”陆则言转过头,眸色温和,“我哥那边稳定下来,我会尽快向外公布我们之间的关系。”仲瑞芝眉心跳动了一下,她深深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。只是一场交易,谈何抱歉呢?仲瑞芝悠悠搅动手上的瓷勺,语气慢吞:“那位高小姐…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陆则言没想过仲瑞芝会问这个问题,他看了看她,又收回视线,语气清淡:“长得漂亮,性格也讨喜。”“那我呢?”“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人。”仲瑞芝突然笑了,顺着他的视线看着那片破损的园子:“送我几盘向日葵吧,我姥姥爱嗑。”“想要多少都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