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床上爬起来,打开衣柜,从最底下拿出来那个礼品盒。礼品盒上的绒毛已经朝着一个方向粘腻,且染上了不知名的白色污点,可是打开,里面依旧干干净净,如同她第一次打开那般。高幸幸把项链取出来,太阳花在灯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。“是钻石吗?”高幸幸晃了晃。高幸幸小时候不太懂珠宝,可是现在也知晓一二。她不敢确定。如果是现在,他们两之间的关系,他送她钻石她一点也不奇怪。可是那时候…“不可能…不可能…”高幸幸摇了摇头,自言自语,“那时候才认识多久?而且这么大的钻石得多少钱?”高幸幸抿了抿唇,拿出手机。高幸幸:【你还记得我生日的时候你送我的项链吗?】:【记得。】高幸幸打字【很贵吗】,她想了想,又删除,打字【多少钱?】:【不知道,是定做的。】高幸幸咽了一口口水:【是钻石吗?】:【是。】高幸幸:【花心那么大,是一整颗的钻石吗?】:【是。】高幸幸:【陆则言,你太败家了】高幸幸:【当时我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,你送我这么贵的东西干什么?】高幸幸:【这么贵的东西你还没说】高幸幸突然想起毕业的时候,她拖着行李在校门口等祁强来接,当时她咬咬牙,差点就把这项链发气地扔了。最后还是因为舍不得,没扔。如果当时扔了的话…手机震动了一下,拉回高幸幸的思绪。:【当时我也不明白。】:【也是后来才知道。】:【那时就喜欢你。】高幸幸本来还沉浸在“败家”的气氛中,突然心里就如同这项链一般,变成了漂亮的花朵。在镜子面前,她把项链带上。以前不敢带,甚至不敢多看一眼。现在就挂在她脖子上。在这一刻,高幸幸心里仅存的裂缝也圆满了。第二天,高幸幸还在睡觉,便被祁乐摇醒。“我们去趟医院,你…”祁乐还没说完,高幸幸睁开眼睛,打断:“什么医院?”“爸的腿应该是痛风犯了,我和妈带他去趟医院。”高幸幸瞬间清醒,坐起身:“我也去。”“你就别去了。”祁乐说,“给你安排另外的任务。”“什、什么?”祁乐指了指高幸幸被子里的腿:“你脚上那个莲花,本命年都过了,去还愿。”“迷信!”“迷信你也得去!”高幸幸不想去的。可是她想起这一年,说是犯冲的本命年。年初的开头是她决定去玉和。年末是她带着陆则言回家。不仅不是犯冲的一年,简直是超额、超标幸运的一年。高幸幸指尖碰了碰脚腕上的莲花,喃喃:“说不定,还真是你的功劳呢。”高幸幸去寺庙还愿的时候,特意给家里人求了平安符。她不是迷信的人,还曾经对祁乐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。可是当她在佛意禅禅的寺庙,被香火蜡烛熏陶,突然也很想求平安福。尽管知道没用,只是心里的慰籍。高幸幸回家,祁强已经从医院回来,坐在沙发上看电视。高幸幸一边脱外套,一边问:“爸爸,你腿没事吧?”“没事,医生说少喝点酒。”祁强突然转过头,“小陆昨儿没喝多吧?”“没有。”“小伙子酒量不错,下次再喝…”“爸爸!”高幸幸冷声道,“你刚不是才说,医生让少喝酒。”祁强笑呵呵:“我说,下次喝茶。”高幸幸把平安福挂在食指上,在祁强面前晃:“灾痛退去,平平安安。”然后塞进他怀里。假期很快过去,高幸幸和陆则言坐动车回玉和。在车上,她把给陆则言求的平安福拿出来:“陆则言,你什么都有,什么都不缺,我就想,你平安。”“会的。”回到熟悉的酒店,门口的水晶瓶依旧是玫瑰。高幸幸很疲惫,前一天被小侄女拉着打了羽毛球,现在腰痛,小腿也痛。更可恶的是,明天还要上班。陆则言看她完全不想动,心疼得没碰她,两人在被子里聊天。高幸幸半眯着眼睛:“你要去国吗?我觉得我又要开始出差的日子了。”“我陪你出差。”高幸幸打趣:“陆总不日理万机?”陆则言犯坏,不客气的挠她腰间,惹得她求饶。陆则言说陪高幸幸出差是真的。高幸幸去哪儿,他就跟着去哪儿。因为有陆则言陪着,高幸幸总觉得不是出差,是在全国各地旅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