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浩几人吃了瘪,灰头土脸回去向赵承乾复命。
自然不敢说是被一头chusheng惊退,只含糊其辞,说那洪玄有古怪,透着邪门。还添油加醋,说他对林月然依旧贼心不死。
赵承乾本就是个气量狭小的性子,当即吩咐孙浩,继续找洪玄的麻烦,务必让那小子知道“花儿为什么这样红”。
孙浩领了命,却也犯了难。
外门虽然争斗频繁,可也要讲究一个规矩。
“这小子怎地如此胆小!”
灵兽园有执事看管,不好动手。洪玄此人又深居简出,除了杂役就是修炼,极少落单,让他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。
接连几日,他们一无所获,反倒被赵承乾催促得心烦意乱。
这时,一个消息却在弟子间不胫而走。
“听说了吗?灵兽园那个叫洪玄的小子,走了狗屎运!”
一个爱嚼舌根的弟子在膳堂里神秘兮兮地对同伴说,“他前几日在后山清扫兽栏时,居然在一处偏僻的石缝里,发现了一株快要成熟的‘凝碧草’!”
“什么?凝碧草?那可是炼制‘聚气散’的主药!一株至少值几十块下品灵石,对我们炼气初期的弟子来说可是至宝啊!”
“可不是嘛!据说他宝贝得不行,怕被人抢了,就藏在了自己的弟子房里,准备等草药完全成熟就拿去换资源呢!”
这则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,很快就飘进了孙浩的耳朵里。
“凝碧草?”孙浩眼中瞬间迸发出贪婪的光芒。他们这群跟班,每月从赵承乾那里得的好处也有限,一株凝碧草的价值,足够他们几个月挥霍了。
“老大,这消息可靠吗?”一个跟班有些怀疑。
“管他可靠不可靠!”孙浩冷笑一声,“空穴不来风!就算没有,我们也可以趁机去他房里‘找找’,把他的屋子翻个底朝天,也算出了一口恶气!赵师兄那边我们也好交差!”
几人一拍即合。
他们很快就打听到,洪玄因为在灵兽园做事勤勉,被庶务堂的王执事看中,指派了一个“美差”——去内务库清点一批新入库的杂物。这活计清闲,但耗时颇长,至少需要一个下午。
这简直是天赐良机!
是日午后,孙浩确认洪玄已去了内务库,便带着两个跟班,鬼鬼祟祟地摸到了洪玄的弟子房外。
外门弟子的住所简陋,门锁更是形同虚设。孙浩轻而易举地就撬开了门锁,三人狞笑着溜了进去。
“给我仔细搜!那小子肯定把凝碧草藏起来了!”
一时间,本就狭小的房间内,床板被掀翻,衣物被扔了一地,连瓦罐都被敲碎,一片狼藉。
然而,他们把整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,也未见到什么“凝碧草”的影子。
“妈的,被耍了!”孙浩气急败坏,一脚踹翻了桌子。
“老大,现在怎么办?”
“还能怎么办!走!”孙浩心知此地不宜久留,正准备带人离开。
可他们刚一转身,就僵在了原地。
门口,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位面容冷峻的中年修士,正是庶务堂的王执事。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执事弟子,以及闻声而来、聚在不远处的十几个外门弟子。
王执事看着屋内狼藉的景象和做贼心虚的孙浩三人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“孙浩,你们在这里做什么?”
“王……王执事!”孙浩脸色煞白,怎么也想不通执事为何会在此刻出现,“我们……我们是来找洪玄师弟切磋的,他不在,我们……”
“切磋?”王执事冷笑一声,指着被撬坏的门锁和满地狼藉,“需要撬门而入,把人家的房间翻成这样来‘切磋’吗?你们是切磋,还是入室抢劫?!”
周围的弟子们也开始议论纷纷。
“我就说孙浩他们不是好东西,仗着有赵师兄撑腰,平日里就没少欺负人!”
“是啊,撬人门锁,入室行窃,这可是大罪!人赃并获啊!”
原来,就在半个时辰前,有弟子向王执事“禀报”,说孙浩几人行踪诡秘,似乎在打听洪玄的住处和行踪,意图不轨。
王执事本就对孙浩等人的风评有所耳闻,便留了心。此刻前来一看,正好将他们抓了个正着。
“执事明鉴,我们没有抢东西!我们只是……”孙浩百口莫辩。
“够了!”王执事厉声喝断,“目无宗规,私闯同门住所,形同盗匪!来人,将这三个败类给我拿下,押回执事堂,依门规严惩!”
两名执事弟子立刻上前,将魂飞魄散的孙浩三人押走。
王执事看着这一幕,冷哼道:“至于他们背后的赵承乾……哼,此事我自会向内门通报,让他好生管教手下之人!”
人群散去,只留下一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空屋。
傍晚时分,洪玄才从内务库“回来”,看到自己一片狼藉的房间,脸上露出“恰到好处”的震惊与后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