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败,换人。“上下左右左!”韩暑向右偏头。失败,再换人。“上下左右左!”闻知屿向左偏头。韩暑吧嗒用棍子顶端的小手掌扇了闻知屿一下,力度刚好,懵逼不伤脑。但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,咬唇,“不疼吧?”闻知屿揉揉脸,饶有兴趣地咂舌,“继续。”“上下左右右!”闻知屿向上抬头。韩暑自觉将棍子递给他。“上下左右左!”韩暑向左转头。她立刻挤住眼睛,做好挨打准备。然而,棍子顶端只是轻轻戳了一下脸颊。“继续。”闻知屿道。“等会。”韩暑寻思这怎么个事啊,直起腰杆,“不能放水,该打就要打。”“好。”游戏重新开始。“上下左右上!”韩暑向上抬头。脸颊又是轻戳。她横眉冷对,“喂,再这样我就不玩了!”闻知屿摸了摸小手掌,感觉硬邦邦的,于是没吭气。两人盘着腿,对坐在地毯上。韩暑在他眼前一挥手,“听见了没?”“听见了。”闻知屿眉宇间浮现一抹无奈。韩暑手握拳,威胁似的,“再有一次我就不玩了啊!你这样我胜之不武,一会都不好意思打你了。”“……知道了。”如果时间可以倒流,韩暑一定不会放胜之不武这样的p话。因为她紧接着就连输了十几次。“上下左右右!”“啪!”“上下左右上!””啪!““上下左右上!”“啪!”“上下左右——”闻知屿放下棍子,“换人吧,我打累了。”韩暑:……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。“不。”韩暑胜负欲被激活,双手攥拳气鼓鼓,“再来!”闻知屿欲言又止,见她神色坚定的像是要上战场,只得作罢。还好,韩暑克服了魔咒,凭实力夺回小棍。她摩拳擦掌,“来!”闻知屿不觉勾唇,“加油。”韩暑提了起右上嘴唇,作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。时来运转,第一把就抓到了。她露出邪恶的笑容,手腕一勾,小棍一挥——闻知屿垂着眼皮,似乎因为坐姿不太舒服,恰好往左挪了挪。“啪!!!”一声惊天巨响之后,闻知屿的左脸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大片。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……”韩暑脸都吓白了,从盘腿坐转为跪姿,凑近一看,下颌角还有一道不明显的破皮。“没事。”闻知屿晃晃头,下一秒,颊侧一阵温软来袭。他像触电一般用力拍开韩暑的手,迅速起身,一连退了好几步。韩暑原本是下意识的动作,想看看破皮的伤口深不深,反倒被这夸张的动作吓一跳。她尴尬地放下手,“我就是想看一下需不需要抹药。”闻知屿神色森然,半敛的黑眸里冷光刺目。韩暑赶紧起身,想做错事的孩子嗫嚅,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闻知屿喉结滚动了好几个来回,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,在心里骂了自己千遍万遍,竭力放缓语气,“我知道,没怪你。”“要不、我给你抹点药吧?”韩暑手指蜷曲,一下下揪着裤兜的边沿,“有一处破皮。”“不用。”闻知屿不再看她,“我先上楼,早点休息。”“哎——”韩暑试图去拦,男人闪身避开,三两步,身影便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。韩暑有点懵了。事情是从哪里开始不对的?似乎是从她碰了下他的脸开始。闻知屿好像变得极其反感肢体接触。之前他也干出过背个登山包骑摩托这种事,但更多是孩子气的证明。现在不太一样,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排斥。当晚,韩暑故意磨叽到闻知屿下楼吃饭的时候去洗碗。原本是想直接问的,可面对那张冷淡的脸,便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。能怎么问呢?顶着已婚女性的身份,避嫌又有什么不正常呢?……可她为什么心里这么不舒服呢?当闻知屿默默将碗碟放进水池,洗完碗正在擦手的韩暑突然被一股冲动裹挟。她假装不经意地转过身,又假装不经意地撞了上去——闻知以一个夸张刻意的姿势躲开了。,有些尴尬,“你先,我等会洗。”“不用。”韩暑心凉了,语气不受控制地夹枪带棒,“我给你腾地方。”当晚,她抱着被子坐翻右翻,手机拿起放下,感觉抓心挠肺的难受,可又说不上来缘由。她能察觉到自己心里窝火,却不知道火从何来,更不知道怎么能让自己平静。第二天,几乎大早,早饭没吃,甚至不等闻知屿起床,自己打车去了后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