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实际上熟人已经诈骗完了,再加上津岛信也本人没有一点可以称为良心的东西,所以他只是象征性挣扎了一下,就毫不犹豫的开始为冲击下一届奥斯卡小金人而努力。
“我是津岛信也。抱歉,我想我没见过您。”津岛信也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,听上去好像很真诚,“否则我一定会记住您的。”
他如今精通苦中作乐,觉得认不认识都无所谓,只要张口说出来的不是佐川涉都可以。毕竟他本人不是很想和未成年少女解释“我因为警官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我不高兴所以我弄死了他”,再加上另一些有关于吃死人红利一流的东西,这听上去像是个限制级的变态故事。
萩原千速不知道津岛信也在这里编三流故事,她这时候露出一点对同行的亲近的笑,解释道:“我是萩原千速,前些天神奈川喝搜查一科有一个联合的案子,横沟警部补回来后对您非常推崇,他给我看过合照,没想到我能在这里遇到您。”
横沟。
津岛信也在脑子里翻了一会,终于把这个姓氏和一张不算熟悉的脸对上了,他们救出那些女孩的时候才发现这些人并不全来自东京,还有些来自其他地方,一朝之间东京附近都忙的不可开交——这案子绝对能评上本年度十佳大案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津岛信也揉了揉太阳穴,神色倦怠而无奈,“抱歉,我急着赶回东京处理工作,却不小心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“东京治安一直严格,横沟警官说过你们的工作很忙。”萩原千速神色一正,语重心长的说道,“但是什么工作都不能超速,疲劳驾驶也很危险。”
“道路千万条,安全第一条。行车不规范,亲人两泪行。”天海理穗这时候从后座探头到前面,对萩原千速表现出出了一副自然的亲昵,只不过她藏在暗处的那只手紧紧的攥着津岛信也的衣角,彰显了她的极其紧张,“都和您说过了嘛。”
津岛信也一顿,侧头看了一眼天海理穗,小姑娘看起来理直气壮的直视着他,绿眼睛却有着邀功的雀跃和一点点心虚。
总而言之,他们两个怎么看都不像是犯罪分子和受害者,反而倒像是亲近的长辈和晚辈。
……威雀到底捡了个什么小玩意。
津岛信也仅剩的那点正义之魂对天海理穗这种助纣为虐痛心疾首,但拉格维林只能给她一个饶有兴味的眼神。
“这是?”萩原千速疑惑的问。
“我的临时被监护人。”津岛信也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天海理穗,然后神色如常的转了过来,略带苦恼的笑了一下,“见笑了,我就是为了接她才途径神奈川的。”
陌生人之间的行为处世在于不探究他人的家长里短,萩原千速也没接着问,只是借着天海理穗的话说了下去:“那您的临时被监护人说的很对。”
“噗。”他听见身后的贝尔摩德笑了出声,显然对津岛信也现在这幅按压着脾气虚与委蛇的样子感到幸灾乐祸。
津岛信也侧头看向身边的人,语气听上去无可奈何,内容却暗带警告:“莎朗。”
贝尔摩德听出了津岛信也的意味,她向来见好就收,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不再说话。津岛信也再次转过头看向萩原千速,那种温和歉疚的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:“非常抱歉。”
他还想再说些什么,萩原千速摩托车上的呼叫器却恰好响了:“交通部注意……发生火灾……伤亡未知……附近警员立刻前往周遭疏散车辆人群。”
这地方让津岛信也挑了挑眉,他们所在的地方离那不远,实际上,他们正是从那里来的。一无所知的萩原千速下意识回头看,只见在逢魔时刻下,那片火光倒像天狗踏火而出。十二月的神奈川还没有落雪,但在这样的火势下,怕是什么也留不住。
出了这种事,显然萩原千速有了新的工作:“那您到时候把罚单交一下,无论什么工作都要遵守交通规则啊。”
“好。”津岛信也微笑着和萩原千速作别,只是他发动汽车前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女警的去处。
半面天都是鲜红的,这份颜色对于黄昏来说或者太过艳丽。他不知道那些字是否会倒影在他的瞳孔里,但是他看见那里写着——
【火灾·蓄意】
【形容:放火烧山,牢底坐穿。】
【备注:典型的琴酒式收尾,他这次显然被气的不轻,在你和贝尔摩德灭口后还要亲自去彻底毁尸灭迹。劳模,真的劳模,可怜,太可怜了——但他七年后会更可怜的。说真的,你真该给他拜个早年。】
津岛信也收回目光,好像毫无波动的轻笑了一声,懒洋洋的和贝尔摩德调侃:“琴酒这次,可真是气的跳脚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