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混子无赖至极：“老子说是就是！老子喜欢现在才来算账不行吗！”“你们要么就赔钱！要么……就把余圆嫁给老子当媳妇儿！”他说出目的来。马婆子在一旁应和：“对！要么你们就赔我们一千块！要么就赔个人过来！”他们母子俩狮子大开口，一张口就要一千块。“余圆的事我们也知道了，她男人都不要她了，老婆子我也不嫌弃她，她要是嫁到我们马家，我们也会给她好日子过！”马婆子高高在上道，算计都说出来了，更是尖酸地补充了一句：“我儿子肯要她她就该偷笑了，要不是他真喜欢那小蹄子，我怎么肯让她进门！我儿子可还是个清白伙子！”“她偷人的事我也可听说了，以后嫁进我们家，可叫她安分些！”她说着，好像余圆能嫁到他们家去，是什么天大的福分，也好像笃定余圆就会嫁一样。余伯母气笑了，气愤开口：“你们在做什么梦！阿圆嫁谁都不会嫁你们家去！”这对不要脸的母子还真当他们家有多香，余圆多嫁不出去似的！马混子拖到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还娶不到媳妇儿，是因为不想么？是十里八乡压根就没有姑娘瞧得上他！马婆子把每一个媒婆家都踏烂了！大家心里都门清的事，他们还好意思这样说！多不要脸！“还有谁说阿圆偷人的！没有证据的事你别乱说！不然我们就告到公安去！”余伯母气得不行，听见周围看热闹的人细细低语复杂的话时更甚。马混子他们继续再闹，是真的不想让余圆一个姑娘家好过了！马婆子母子俩依依不挠，就是将无赖进行到底，嚷着要么赔钱给他们，要么把余圆嫁到他们家去。闹着闹着不知怎么的还打起来了，余圆忍不住了，跑出去护着余伯母。马混子瞧见她，不怀好意的阴笑越发明显，趁乱当众就想占她便宜。余圆又是被吓到了。村民们也是清楚几分马家母子的品行的，他们到底是外村的，见他们越发过分，也纷纷帮忙制止。等余国培回来，厉声再次制止，真要闹到公安局去了，马家母子俩才开始慌了，不再多纠缠，不情不愿地走了。马混子临走前依旧不甘心，用浑浊淫意的眼神看了余圆许久。“大家散了吧！”余伯母忍着火气，对周围的乡邻说道，也不等他们走完，先一步带余圆回屋里去。“那马混子他们简直不要脸！”余伯母还是气不过，进屋里后嘴里依旧谩骂着。余圆脸色有些发白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，好似就是不想给平静的日子给她过来。“阿圆别怕，他们想耍无赖得逞，没那么好的事！”余伯母回过神来，也发现余圆的脸色很难看，缓了缓安慰她道。余圆勉强对她笑了笑：“没事的伯母，我没怕。”余伯母眼神有些复杂，拍了拍她的手，迟疑还是将心底的打算说出来。“阿圆，我们再找个人嫁了吧。”看新的姐夫余圆如今这情况，说不好听的，也算是半个寡妇了。那些心思不纯的人以后恐怕还会有很多，不止马混子一个。如今这世道，一个女人家没有一个男人在身边，是会有很多流言蜚语和腌臜事的。他们能护得了她一时，也不能时时护得住她。余伯母看着余圆，神情愁然。余圆一滞，半天不说话。良久，她轻轻点了点头，嗓音微哑：“好，伯母替我做主就好了。”她答应了，可脸上表情还是一眼就能看出的难过。余伯母也并没有很开心，只又开解她：“阿圆，你还年轻，周柏呈那事过去了，你还是个好姑娘，以后日子会好的！”“……嗯。”余圆低声应话。……夜间，余圆翻来覆去睡不着觉，心里乱糟糟的。身旁的余伯母却睡得很熟。如今她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，之前有过男知青的事，今天又有马混子闹上门，余国培他们实在是不放心她一个人，便让余伯母过来陪她了。有她陪着，余圆也是觉得安稳踏实许多。她晚上一个人睡觉听到一些动静还是会害怕的，但比起之前，已经好多了。也不知什么时候起，她忽而真的发觉自己不能再像以往一样什么事总依赖人了。真的没有人会她阿娘一样对她细致疼爱了，真的没有了。曾经她以为周柏呈会是继她阿娘之后这样对她的人，可是不是，他不是。她似乎连怨他的资格都没有。他是被她阿娘逼的，他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哪怕不喜欢她，也并没有哪里对她是真正不好的，他连她的清白都保留好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