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给她禁言了。她不信邪的又试了好几回,终究以失败告终。宋听婉赌气的咬着牙,也像小徒弟一样端着茶一口饮尽。可恶的天道。还不让人说了。大女儿气得不轻,宋朝玄低低一笑。看着若有所思的小女儿,手中忽然出现在此刻格外不合时宜的木剑。“昨日忙过之后,顺手削了柄木剑,拿着玩玩?”宋司遥的离光还在宋洵岳那,这些日子她手上拿的是自己随手削的木剑,但之后削比不上断的快。她与万俟寂便日日在山上捡树枝,当武器。讶异的接了木剑,宋司遥才看清这木剑上雕了不少花纹,磨得光滑还挂了玉佩剑穗。心中一暖,剑入手便知不是普通木头做的。“这是…?”宋听婉闷闷喝茶,瞥了他们俩一眼,兀自生气。“家中不是养了许多灵物嘛,它们给叼下来的木头,咳咳,外头买不到的。”灵物最知东西好坏,经常给他叼些天地宝物下来。那木头便是外面难得一见的九天雷引木。此木所制灵器,邪祟皆可灭。宋司遥把玩了一下,手感也很好。她双眸微亮看向他,“多谢父亲。”她很喜欢。宋朝玄心中嘿嘿一笑,若不是不合时宜定要向阿婉炫耀一番的。老父亲宠溺一笑,手中再次出现了一物。“同一块木头,给阿婉做了个丹盒,往后放些高品丹药,可以隔绝灵气溢出。”雕刻玉兰的手掌大小的盒子递了过去,宋听婉闷闷的看着爹爹,强压着对天道的不满,接过来勉强笑了下。“谢谢父亲。”不咸不淡的。让宋朝玄哎呦一声。这回又不叫爹了,又不是他不让说的。“怎么还迁怒呢。”宋朝玄笑着,长叹一声。他拂袖起身走到她身旁,温言细语的抬手。轻轻摸了摸他们家阿婉的发顶。“小仙子不气啦,纵是万物相阻,爹爹都会与你们一同面对。”宋司遥挽了个剑花,木剑上流露出几分凌厉,“父亲、阿姐,虽不知你们未尽之言,但我会与你们一起。”无论是险还是难,一家人在一起,总归多出些无畏的勇气。宋听婉翘了唇,看着爹爹与阿遥,目光柔和下来,“我都懂的。”阿遥是局中人,天道怎会让她知晓一切。只是人在家中坐,在父亲与妹妹面前可以放任自己脾气乱来,自己生闷气还有人哄。让她也不免放松由着自己耍脾气。愤懑自也是有的。但也深知世事无奈。“那木盒,有空仔细瞧瞧喜不喜欢。”宋朝玄也缓缓走到窗边。屋外明媚,他背着光回头,逆在光里,像是匿于黑暗,眉眼慈爱。“去玩吧,他们在等你们。”宋司遥隐隐觉得不对劲,“父亲,我与阿姐再陪您喝喝茶。”宋听婉不语,握紧了手中爹爹雕刻的木盒。忽然,拿动之间木盒中有什么滚动的声音,她倏然抬眸。宋朝玄朝她们笑了笑,尤其是对宋听婉,“出去吧。”宋司遥拧眉不动,宋听婉意有所感的牵着人出去。她们俩刚踏出门外。门被灵气由里合上,像是在赶客一般。“父亲…”今日好奇怪。宋听婉朝她摇摇头,松开了她的手,有些颤抖的打开了玉兰花盒。盒内四壁,雕刻着密密麻麻复杂的符文,闪闪灭灭,将熄未熄。她瞳孔放大,在妹妹疑惑不明的目光中闭上眼,神识瞬入符咒之中。“轰隆——”雷鸣在眼前,炸毁了姐妹俩两步之外的长廊。少女迈步而出,木剑挡在闭目入定的阿姐面前,拧眉掀了眼皮,淡眼看天。她未听言语,却也不傻。父亲与阿姐要说之事定与她有关。两人都很沉重,除了生死,她不知还有什么会让两个性情温和乐观的人,有这样的反应。是她要死了吗。可却不像是如此。遥看上天,眸中隐隐压着的是狂妄的征服欲。在问剑宗温和的环境下待了两年多,可她骨子里叫嚣着的,还是疯狂的战意。与人战,与天战。何惧?不惧。天空白日惊雷,宋司遥扛着隐隐向她压来的神秘威压。威严苍老,天地浩荡的庄重之气。好想跟天打一架。少女激动得红了眼,握木剑的手也颤抖起来,恍惚回到奴隶营里刀刀致命的战斗之中。叫人着迷。“丫头,回神!”丹田里的老头子吓了一跳,连忙将有些入魔之象的小姑娘给唤回神。呵斥之下,宋司遥恍然回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