汹涌的民意震天,人头滚滚下,一日死的人比得上安西城数十年枉死...不,还是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犯下的恶行。
就算把那些家丁算上,也比不得被世家迫害百姓死亡的数目。
城内海晏河清,仅留下安西王府和齐家两处没有受到侵扰。
犹如狂风暴雨中心处的无风区,有一丝诡异的平静。
偏偏就是诡异的平静,让两座府邸之内的人心头不宁,坐如针毡。
李承安有些颓废,这陈宫的下属为何如此强大,仅凭一支队伍就能轻易剿灭那来势汹汹的夏国贼寇。
还俘虏了夏国八位王爷之一,逼得夏国皇帝发来和书。
那安西王府曾经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,祖辈的荣耀又是什么东西?
不止李承安心态崩盘,连带着李定邦心里也不好受。
都做好投敌的准备了,怎么赢了?
要比他们不好受的,莫过于齐府中的齐德隆。
此刻,他正坐书房眼眸低垂,听着外头不时传来的欢呼,轻轻吸气。
就在这时,一名小厮悄然打开房门,来到书桌前轻声道:“大公子,老爷让您去议事厅一趟。”
“我..知道了!”齐德隆从椅子上站起,好似奔赴刑场的囚徒,步伐沉重。
待他跟随脚步来到议事厅,看着独坐在其中的父亲,眼中闪过一丝惊疑。
可很快收敛恢复淡然,拱手作揖道:“父亲!”
“坐!”齐老爷子声音平淡,与往常似乎并无二异。
但落在无比熟悉父亲的齐德隆耳中,犹如凛冬的深潭,冰冷刺骨。
多年来培养的习惯,令他生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,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。
齐老爷子在其坐下后,径直起身端起桌上的酒壶,拿着一个小杯来到了齐德隆的身旁。
“父亲,您..不可!”齐德隆见自家老父要给自己斟酒,顿时吓得起身。
下一刻却又被按回原地,愣神中耳畔传来父亲地低语。
“德隆啊,我早就说过,有些事可以做,但要冷静并且掩盖掉一切后尾。
很可惜,你从未把我的话放在心上,这一点就不如你的二弟,甚至连三弟都不如。
最起码前者表面上对我阳奉阴违,私底下却做的很干净。
而你,我最成功的作品,表面上很是听从为父的话,可做的事比三岁小孩还有愚蠢!”
“溜~~~”浊黄的酒液落入玉杯,在齐德隆有些坐立不安中,放到了他面前。
“虽然有些惋惜,可为了家族,还是不得已而为之。”
听到这些话,齐德隆面色微变,看着面前的酒杯心神巨颤。
“父亲,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,我怎会......”
“住口!”听到他的解释,齐老爷子面色一变,厉声呵斥道:
“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异常隐秘,没有人发现吗?
不说别的,就你那书童青竹,我都不想说你!
喜欢玩那调调也就罢了。
还那么信任他、宠信他,将其派遣去做那龌龊之事,最后还带在身边。
真是愚蠢至极!”
齐德隆面色一白,嘴巴蠕动想要解释,可齐老爷子却像是连珠枪般,继续训斥。
“真以为自己做的是绝密?
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齐府,就等着我们犯错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