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小五心中发慌，眼瞧着阎司灵就要走到面前了，他膝盖不受控制的一软，整个人就给跪了。

他赶紧双手抱头：“别，别打我！”

阎司灵冷冷地掀了下嘴皮子，并未动手，只是转头对掌柜的道：“方才我要的东西全都备齐，送去英国公府。”

掌柜的被这么一吓，立刻就安排人去准备。

但还是语重心长地对阎司灵道：“纸人点睛，大凶之兆，王妃三思而后行呀。”

阎司灵嘴角勾了下，摊开手，掌心是一坨被捏得皱巴巴的金元宝：“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，金元宝都敢缺斤少两的，也不怕地府来人问责。”

掌柜的傻眼了：“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
张小五抱着脑袋，也附和道：“你凶归凶，但你不能含血喷人，谁不知道我们归零居是明码标价、货真价实的，而且我们的纸扎全都是从城外玉青观受了祖师爷的香火来的。”

“祖师爷？和钦天监的诸葛渊一个祖师爷吗？”

“王妃认识我们祖师爷？”

阎司灵并未作答，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后院堆着的香车宝马和金山银山。

那位呀，兴许是旧识。

她走到门口又停下，头也不回地吩咐：“记住，带上点睛的朱砂。”

“哐当！”

掌柜的手里的金元宝落地，竟不合时宜地发出了钝器敲击地面的声音，吓得纸扎铺子的人都是一愣。

再回过神来，门口哪儿还有人影。

“快！黑天之前把东西全都送去英国公府，”掌柜的元见阎司灵不疾不徐的：“皇婶，刚刚那金元宝落地怎么那么响？”

“因为，阎王爷很愤怒。”

“啊？”

阎司灵丧着脸，前段时间地府钱庄就收到了假币，原以为是新鬼不知天高地厚，敢在他们地盘上做手脚，没想到却是人贪心不足蛇吞象。

连死人的东西都敢缺斤少两的。

“纸扎也是有规矩的，金元宝用料一钱五分，银元宝用料一千三分，可刚刚我拿到手里的金元宝只有一钱，缺了五分。”

一块缺五分，两块就缺一钱，能凑元似懂非懂：“皇婶还知道这些。”

“你皇叔教的。”

“皇叔可太厉害了。”

阎司灵点点头，她就喜欢找这种二傻子当帮手。

她道：“你去替我办件事。”

……

英国公府热闹的很。

刚刚才被端妃召见后的范瑶火急火燎地冲到了英国公府，准备将国公府的所有东西都给搬空。

英国公府的奴仆完全没有要阻挡的意思，反而一个个手拉手地帮着衡阳侯府的人往外搬东西。

直到十辆拉货的马车停在府门口。

马车上全都用遮光的黑布挡着，让人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。

国公府的管家钱叔骂骂咧咧地走上来：“哪个不长眼的东西，车也敢停英国公府门口。”

张小五举着送货单：“是有人送过来的，麻烦签收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