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青烟后,原本吊在屋顶的长舌女鬼就出现在我面前,此时的他完全变了一副模样,虽然露出的皮肤上依然伤痕累累,可容貌却变的和常人无异。
他画着很浓的妆容,脸色看起来有些惨白,除了耳朵上戴着好几个大耳环外,嘴唇上也戴了两个,而且我注意到他的手臂上还有好几个伤疤,好像是用烟头烫的。
她到底是做什么的?
二虎悄悄对我说:“她好像是夜场的小姐!”
“什么!”
也对,对于我这种小乡巴佬,大城市都没去过几回,当然也没见过酒吧的小姐了。
酒吧小姐,那不就是靠在酒吧接客赚钱的吗?
虽然二虎说的很小声,可她还是听到了,我赶紧往后退了几步,生怕她突然发火。
她并没有发火,笑了两声,对我们说:“我的确是酒吧靠接客赚钱的小姐,你们肯定很看不起我吧!”
“没有,没有!”我赶紧一脸恭维的对她说道。
她冷冷笑了几声,继续说道:“随便你们怎么想吧,我不偷不抢,供养我弟弟上大学,这有错吗?”
她越说越激动,我和二虎只能愣愣的站在一边,生怕有一点动作就会激怒她。
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伤心事,一直低着头哭。
过了一会,我试探着问道:“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听到我的话,她突然抬起头,面色和声音都变得有些愤怒,一股咬牙切齿的语气说:“他们……他们根本就是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。”
我心想“他们?难道是警察?”
接着,她继续讲述了自己的遭遇。原本她在一家酒吧,靠着接客赚钱供养弟弟上大学,可般年前的一天,一群警察突然来到酒吧扫黄,她和很多姐妹都没带到了这里,因为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,她也并未在意,可当晚经过批评教育后,其他的姐妹就都被放了,可唯独她被单独关到了这里。
混管了酒吧那种龙蛇杂乱的场所,所以她也并没有害怕。
可半夜,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,审讯室的铁门被重重的踢开,还未看清是什么情况,一个黑袋子就套在了她头上,接下来发生的事和她日常的工作一样,就当做是一次免费服务罢了。
可那个男人发泄完后,用东西堵住了她的嘴,对她一阵拳打脚踢的同时,还用烟头烫了她的脸和胳膊,她真的害怕了,拼命的挣扎,喊叫,可一切都无济于事。
在她快要晕厥的时候,帮着她的凳子被那个男人一脚踢翻,套在头上的给袋子滑落,她看到了他的脸。
那男人愣了愣,然后一根绳子把她掉在了屋顶上。
警察局就像一个结界,她被完全禁锢在这里,为了报复,她发誓要杀死每一个进入这间审讯室的男人。
听她说完,心里突然有点难受,都是生活所迫,何况她还是为了弟弟。
所以,我告诉二虎,我决定帮她。
向她说明我们的身份后,她跪在地上,恳求我们带她离开这里,让她再见弟弟一面,这样她才能心无牵挂的去投胎。
被无辜杀死,最后的心愿竟然不是报仇而是只是想见自己的弟弟,我更加坚信要帮她讨回公道。
她听到我的话,对我笑了笑,说道:“谢谢你!”
弥漫在审讯室的血腥味也渐渐消散了,因为她被禁锢在这里,我暂时还不能带她离开,把一枚利于鬼魂寄身的黄符藏在在门框上让她暂时先躲在里面,但是绝对不可以再害其他人。
她向我道谢后,化作一阵青烟钻进了黄符里。
这时天色已经蒙蒙亮,审讯室外面也偶尔有脚步声传来,一直等到天大亮,一个挺年轻的男警察打开房门,看到我们后,先是愣了一下,随后笑了笑把我和二虎才被一个男警察带出审讯室,他告诉我们有人保释我们,但在案件没侦破前,我们不能离开市区。
在警察局的前厅,我看到了吴兴明和李斯涵,二虎本来就是个暴脾气,看见吴兴明就打算冲过去打他,我赶紧拉住他,毕竟这里是警察局,别刚被保释,还没出门就又因为打架给抓进去。
吴兴明看我们出来,一脸笑意的跑过来准备和我们打招呼,可被二虎直接一句话给憋了回去。
我看着吴兴明,对他说:“吴先生,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,你女儿的事情,我不会再过问,如果你后悔保释我们,现在反悔还来得及!”
吴兴明真不愧是商场上混的老手,听我这么说,依旧一脸笑意的迎过来,搂着我的肩膀说:“陈兄弟,你这可就见外了,走,折腾了一晚你们也累的,先去吃个饭休息会,那个女人他们家那点本事,我还不放在眼里。”
我知道,他说的那个女人,是兰兰的妈妈。
临走前,我特意把带我们出来的男警察叫到一边,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了他,开始他对我还有点拒绝,可我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后,先是一愣,然后接过了我手里的纸条。
我和二虎并没有继续回到吴兴明家住,和二虎在一家快捷酒店开了房间,折腾了一晚上还真有点郡,洗完澡,二虎问我是不是真的不管吴兴明家的事情了。
其实我今天对吴兴明说的都只是气话,虽然他女儿脸上现在看不出死相,但是那个叫兰兰的女孩已经死了,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他女儿,我之所以那样说,是因为我确定一周之内他女儿没有危险,先晾他几天再说。
“对了,九娃子,你给那女鬼说要帮她,是不是真的啊,还有今天临走前你给那个警察说了啥?”
提到那个警察,我看看了手机,果然有有一条短信,约我晚上九点在警察局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,现在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。
我之所以选择那个警察,是因为我从他面相看出他额头光润饱满,眼睛眸子中正,再加上一张刚正不阿的国子脸,这样的人天生一身正气,只不过他官禄宫隐隐出现几条横纹,是典型的空有报复不得志的面相,所以只要我稍加点拨,他自然知道我的意思。
简单收拾,换了身衣服,我和二虎打车直奔约定的咖啡馆,虽然我们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半小时,可那个小警察比我们到的还早。
他换了一身便装,没早上见到时那么老气横秋。